众人以为他生了病,连着口味也变了,可他又会盯着莫紫萸使劲瞧,盯得她直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他还会抬起头再瞧上两眼,才放了心似地躺回去,满足地叹上一口气。
好在他不盯胡不宜,总算没那么怪异。
宣六遥觉着他可能脑子还是有烧坏,可听他说话,倒也算清楚。
“苏某这辈子,都憋屈得很,”他絮絮叨叨,“小时因为是妾生子,总被人瞧不起,兄弟姐妹都欺负我。”
“只你的母亲不是夫人?”
“不,老夫人不在安邑,这里的,全是我爹讨的小妾。他们都跟我一样,都是妾生的。”
“那都一样,也没谁瞧不起谁。”
“不,因为我娘进门前是娼妓,他们都笑话我是野种,是从外头带进来的,不是我爹的种。我是幺子时,他们都打我,后来又有了弟弟妹妹,他们也还是打我,连弟弟妹妹长大了,也一起打我......”
宣六遥瞥瞥他,也不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自怜自艾,虚弱的人总会觉着自己很可怜,有些人,也总会把一些并不存在的想象当成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