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扎特里特斯基夫人诉说,突然间,我有某种奇怪的感觉:我不再意识到,正是这个女人,由于她的缘故,我得离开大学;正是这个女人,造成我和克拉拉之间的紧张,由于她的缘故,我在愤怒和不快中耗费了这许多日子。在她与这个事件——这个我们在其中都扮演了可悲角色的事件——之间的联系,突然间似乎变成了模糊的、任意的、偶然的;并且,这不是我们的错。我突然明白了,所谓我们自己驾驭着事件,控制着它们的过程,这仅仅只是我的幻想。事实是,这些事件完全不是我们的故事,它们是从外部的什么地方强加于我们的。它们根本不代表我们,我们也没法谴责它们所循的古怪途径。它们裹挟我们而去,因为它们是由什么其他的力量所控制的;不,我的意思不是指超自然的力量,而是由人性的力量,由那样一些人的力量,这些人们,当他们联合起来时,很不幸,他们仍然是彼此陌生的。
我注视着扎特里特斯基夫人的眼睛,这时我似乎看到,她的眼睛不能看出我的行为的结果,这双眼睛根本就不是在观看,它们只不过是漂浮在她脸上;它们仅仅是粘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