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身体里的伤还没有痊愈，万一再次大出血怎么办？”护士疾声道。
因为深呼吸而涌入肺里的冰冷空气让神智稍微回到了身体，祁朗缓缓地抬起眸，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许久未修剪的凌乱黑发。
苍白的脸庞泛着不健康的青色。
颀长的身躯佝偻地站立着，原本可称得上英俊的少年，此刻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死气。
祁朗即刻双瞳一颤。
虽然气质改变得太多，但是这个人……就是曾经一直在礼央身边的人，是她眼神里一半以上伤痛和困扰的来由，是被她用温柔的声音唤作“明煦哥”的人。
……
顾明煦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一种熟悉又厌恶的感觉，遍寻记忆却始终无法找到落点，意料之外的会面让他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尽管他还是未能回想起初见的片段，而这个人的确让他领会到了强烈的存在感，仿佛不只是萍水相逢。
是什么呢？这种无法摆脱的、仿佛扎根于血液里的、令人恶心又恐惧的粘腻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