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下午会是更昏黑,
会有更闷人的阴雨。
已经十几年了,
悲观对于我没分。
我自己没有忧愁了,
虽然我曾有过忧愁的日子。
因为是世纪末的孩子,
(是有一种穷命的原因吧,
我出生在十九世纪的末日。)
我有过世纪末的悲哀。
我曾经长时间地
沉溺到黄色的悲哀中,
看见过无边无际的黄光
环绕在我自己的周围。
我在古城的腐水的旁边,
也曾深深地体验此悲哀的幻灭。
可是,那一切呀,
现在早已成为过去。
现实是一位良好的教师。
不管你怎么样闭着眼睛,
你也决摆脱不开他的教育,
而且,我是东北大野的儿子。
都市中的幻灭呀,
使我又憧憬的农村,
可是故乡的农村的破产,
真的到令人不堪想象的地步。
一切人都到了死亡线上,
就是帝国主义不来屠杀;
可是,“九·一八”的炮火,
却使故乡根本变样。
从那时起,
我就完全没有了悲哀,
我就完全没有了忧郁!
十几年了,
我流浪在关内,
可是我始终怀着坚定的信心:
我知道人间社会中终有光明,
在义人中终会有自由平等。
我如同沙漠里的修道士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