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眼, 她吓得几乎失声。高高的木台上, 萧家二十一口人一字排跪。他们身后, 都是手持大刀的刽子手。不辨周遭的大雪中, 她看见森凉的刀锋, 晃得她眼睛生疼。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从刀光之后走出来,拿出一张明黄色的锦卷,朗声读了些 什么东西,可惜她听不懂。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后悔,早知道应该听母亲的话,好好 地跟着先生念书。
群众哗然。他们纷纷前向推挤,差点将她攀着的石碑也推下来。林晚卿只能死 死地抠住那块冰冷的石头, 浑然不觉指甲断了, 戳进肉里, 幼嫩的指尖涔涔地流下 血来。
高高的木台上,那个华服男子做了个手势,刽子手上前一步,将所有人都按在 了石板上, 露出脖子。屠刀被高高举起, 锋利的刀口上寒芒跃动。她终于知道了什么, 可是, 她什么也不能做。眼泪顺着被冻到麻木的两颊流下, 连依稀的视线都被遮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