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就不配套了,我再也没找到相配的,那可是亲爱的玛蒂尔达姑妈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伊莎贝尔姑妈认为气候在变化,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来。乔治安娜表姐像往常一样谈论上一次的葬礼并猜测着“谁将是下一个要离开的”。她从来没有用过“死”之类的直接的字眼,华兰茜想告诉她,但是没有。格拉迪斯表姐又在抱怨来她家做客的外甥把她家养的花都掐掉了,还把她家的鸡追得四处乱跑,“我的天哪,还把一些鸡给掐死了。”
“男孩就是男孩。”赫伯特叔叔宽容地说。
“但是他们不该跟上蹿下跳的动物似的。”格拉迪斯表姐反驳道,她看看周围,为自己的机智陶醉着。每个人都笑了,除了华兰茜。格拉迪斯表姐记住了这件事。几分钟后,当谈到艾伦·汉密尔顿时,格拉迪斯表姐把她描述成一个害羞、平凡、嫁不出去的女孩儿,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华兰茜。
詹姆斯叔叔认为谈话已经陷入到说别人闲话这种低品位的层次了,他试图用“什么是最大的幸福”这样的抽象问题来提高谈话的品位。每个人都被要求陈述自己对于“最大的幸福”的观点。
梅尔德里德姑妈认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做个贤妻良母;惠灵顿婶婶认为是欧洲之行;奥利弗认为是成为泰特勒尼那样的歌星;格拉迪斯表姐懊恼地说她最大的幸福就是摆脱神经炎的困扰;乔治安娜表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让她那亲爱的已故的哥哥理查德复生;艾伯塔婶婶模糊地说最大的幸福来自“诗意的生活”,然后马上吩咐女仆几件事生怕有人问她是什么意思;弗雷德里克夫人说最大的幸福是为他人奉献,斯迪克斯堂姐和伊莎贝尔姑妈表示赞同。伊莎贝尔姑妈不太高兴,好像是因为弗雷德里克夫人先说出来抢了她的风头。“我们太容易陷于自私、世俗和罪恶的陷阱。”弗雷德里克夫人一发不可收拾,生怕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其他女性都为自己低俗的理想自责着,而詹姆斯叔叔认为这次谈话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