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哪怕是做手握重权的太后,也实在是磨人差事。
但燕平楚服侍更衣的动作带着再自然不过的笃定从容,仿佛天然的正当,被授定的理应,生生平压下为太后更衣一事,是否也应由他司礼监掌印来做的疑问。
他指尖有薄茧,即使后来位高权重之后不再需要做从前活计,温雅体面得和世家培养出来入仕的文臣别无二致,那些不堪回首的阴暗过往,也始终在无声处留着痕迹。
供给太后的,哪怕是一件罩袍,都是再精细没有的细软丝缎,寸寸精工细做,禁不得半点磋磨。
燕平楚当然深知这一点,抚在绸面的手指,每一处落位都像是经过精心思考计量。
他似乎只是专心纯粹于更衣这一件事。
可从指尖到发丝,又无处不在发散着勾魂勾魄的致命诱引。
偏偏他把神色端得十分的肃穆郑重,若只看一张脸,说是在参与朝会,也不会有任何人生疑。
显得只有她一人心念不正,别有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