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下的小石头,已经微凉,对于放夜哨的人来说,此刻最难熬。
我不得不想一些事,让自己精神起来。
旬月前的偃山之战,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厮杀过程中,倒是不觉如何,平静之后,粘稠的血液糊在身上,剑上充满了血腥气,梦中亡魂寻我而来,那感觉,果然和杀鸡屠狗不一样。
但我明白,大哥做的事儿,是对的;
我也明白,想要开辟一个新的愿景,有些人,得死,有些人,得杀;
我更明白,我学剑,除了一剑惊鸿,还有涤荡污浊!
想着想着,我打了个哈欠。
完啦!又困了!这可咋整?
被困倦叨扰的百般无奈之下,我倏然拔剑,凌空舞了个剑花,从脑海里翻出了那本早已背诵的滚瓜烂熟的《石鲸剑》。
明月半勾,悲风万里,耍一耍手中的剑,敬一敬下面的故人,也是很好的!
......
前方路途,万分凶险,大哥第二日决意(汉历三月初四),虚晃一枪,改变北上赤松郡郡守府扶余城的打算,改道向东,先去天池猎取琴虫,而后在那里等待夏老大,再一同赶往扶余城。
我脑子不如大哥灵光,但我看声东击西这种事儿,行!
地无粮、天无鸟、河无水的赤松郡,连修建一条岔路,都显得十分奢侈。
我们一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有了路,便等于没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