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简单吗?很好!这样更好了!那就请说吧!”
这下无法再规避了。对我而言,说实话最为省事,但是我发觉自己必须小心翼翼,修饰说法才行。于是我故作轻松,一派自然说:
“亲爱的艾蒂丝小姐,请别在我身上寻找什么神秘的动机。您毕竟了解我这个人,应该清楚我不太会考虑自己的一言一行。我向您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检验自己为什么上这户人家,为何拜访那户人家,为什么自己喜欢这个人,却讨厌那个人。我没办法给您更明智或者更蠢的说法,只能说我之所以经常到府上拜访,是因为我很喜欢过来看你们,比起别的地方,我在府上感觉舒服百倍。我以人格担保。我想你们或许稍微受到轻歌剧的影响,认为我们骑兵总是气宇轩昂、风趣幽默,仿佛成年累月都在热闹过节似的。但是,从内部来看,情况却不如表面那般气派优雅,即使是备受称颂的同志情谊,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可靠。若是有十几个人套在一起拉车,总会有一个人特别使劲;倘若有机会升迁晋级,很容易会得罪排在前面的人。我们每说一个字都得时时小心留意,而且永远不确定自己是否惹了上面的大头不高兴。空气中总氤氲着一场风暴。服兵役说穿了就是一种劳役,而劳役又不能独立进行。何况,军营和酒馆不算是真正的居家生活,在这种地方,谁也不需要谁,谁也不关心谁。是的,没错,和同袍在一起,有时候非常愉快,相处热络,但是最终仍无法真正获得安全感。而我到府上来,把佩剑一解下,各式各样的担忧不安也随之搁置一旁。我惬意自在和你们谈天说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