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来敲我的门。我拉开,一个女服务员怀里抱着一篮子黄玫瑰站在门外:“女士,A套房的张先生送来的玫瑰。”
我拿起插在花束里头的卡片看,上头是手工楷体:“喂,你:请原谅我的鲁莽无礼。”
“请带回。”我将卡片丢回原位。
女服务员尴尬地看着我。
我返身进屋内,从钱夹里取了十欧元塞到她手里:“请带着花离开。”说完,又将大门重重关上。
索菲亚的电话这时又进来。我接听。
她在机械似的汇报:“许太太,许先生此刻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参加总公司会议,他问您旅行是否愉快。”
我心头冒起一股无名火:“他又没死,干吗自己不打电话过来?”
索菲亚轻声细语,似复读机般回答:“许先生公务繁忙,无暇来电,故由我来代劳。”
我听不下去,将手机重重砸到地上。
去他妈的“代劳”!
邮轮靠岸,我与游客一起登上了圣托里尼海湾。
漫步在狭窄的街道上,一侧是蔚蓝的大海,一侧是蓝色圆顶白墙的圣十字教堂,所有人都在憧憬傍晚时分,在小镇的尽头,与最重要的人,一起邂逅世上最美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