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陈棋牙不打战了,身体也不发抖了,只想指着柏松南的鼻子痛骂:“你……”
“我欠你一条命,”柏松南打断陈棋,“准确地说,是我爸欠你一条命。”他讥诮地笑了笑,“不过他坟头草都一人高了,你也没法找他算账。
“父债子偿,算我倒霉,我也认了。”
柏松南修长的手覆在陈棋握着刀把的手上,掌心密密麻麻的厚茧擦到了陈棋的手背,让陈棋有些心惊肉跳。
从他几年前见到柏松南的那一刻起,柏松南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成功人士的样子,给钱毫不吝啬。原来柏松南的手心,也是会生茧子的吗?
柏松南将他拿着刀的手向前拉了一下,这个动作让他回过神来。
“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做,是你做。”柏松南笑道,“我不是欠你的吗?我家人死绝,女朋友也跟我分了,除了有几个钱,没什么东西,你也不要钱。”
柏松南抬起头,盯着陈棋的眼睛,扯出一个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想来想去,我也就一条命,你要?就拿去。”
柏松南脸上的表情十分无所谓,陈棋无比了解,这是豁出去了。
陈棋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多凶恶的犯人都没有这种豁出去的人可怕,他们不怕死不怕牢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拿这条命来和你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