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真正的本意猛然抬头,待新太郎一离开,便更坚强地逼近而来。
“忠于自己的本心,才是真正的人生!父亲的临终之言,仔细想来,也与所司代的意旨和君侯的命令没有丝毫差别,只是外来的压力而已。所不同者,只是力量更为强大罢了。”
新太郎去了之后,悠姬想着想着,终于做了这样的决定。去削发为尼——父亲的这一哀声,只是屈服于因习之下的,毫无意义的一种信仰而已。
“武藏先生,请你宽恕,我竟这样没用。但现在我又坚强起来了!我再也不败了!永远,永远。武藏先生,我们向前迈进……”
这时,一种不安突然侵袭了悠姬的心。
“武藏先生不久便会从新太郎的口中,得悉父亲的自尽和遗书的内容。那时,他会不会以为我已屈服于父亲的遗言呢?不,伯父一定会把我刚才所说的话,转告新太郎的。”
悠姬的想象中,浮上飘然走在京阪道上的武藏英姿。
“武藏先生,不要独去,带着阿悠同去!”
悠姬很想马上赶往武藏处,但佐渡与夫人都还醒着。佐渡虽把灵牌安置在悠姬房里,但经楼上仍传过来念经的声音。
“唷,写信!”
悠姬急忙磨墨展纸,给武藏写了一封信,备细申诉夜来的心情——虽曾一度屈服,但内心绝不变更,请武藏依诺言务予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