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萍庆幸自己碰上个正派人,难得他一片真心,她与他一起颠沛流离,从海参崴到多瑙河,长驱万里,厮守一起,作他忠贞不贰的妻子。
终于回到了祖国,但丈夫和他的部队——谢米苗夫师正面临着抉择。
“卡里莎!”志萍按照俄国习惯,喊着丈夫的爱称,夺下了酒怀,“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章程呀!”
卡斯罗夫摇头,他何尝不知道呢?现在是有国难投,前途渺茫。一支没有国籍的军队又能支撑几天呢?
“中国老百姓都恨咱们呀!我都不敢出门了!”
卡斯罗夫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呢?这支没有国籍的军队形同土匪,可又无法约束。国已不国,所谓的长官已经失去了合法的根据。
然而,怎么办呢?谢米苗夫也是走投无路,更何况他卡斯罗夫了。
“我们走吧!脱下军装,凑两个本钱,开个小买卖。”
“不行啊!亲爱的。我已经40多了,当了大半辈子兵,半途改行,行吗?作生意担风险,我怕——”
是啊!志萍更心有余悸,“昌达祥”的记忆碎片在梦中常把她吓醒。
“那……你还是赞同谢米苗夫吧,我们投降中国军队。”
“那也叫军队吗?”
他们正用着你们哩!他们不会打仗,你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