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冷笑说:“我们家栽培女儿下的是什么功夫!我只出七八分力,她们岂会看不出来?他日飞黄腾达,岂是我小小奉香能够得罪的?”
她说这话的神态,不像姐姐谈及妹妹,倒像仆人议论主人。素飒的脸色更阴沉,将香谱塞回她怀中,闷声说:“现在使出十二分力,太早了。她们果真进来,你从哪里拿出二十分的余力去应付?”
素盈见他说得很有把握,便问:“阿澜、阿槐准备得如何?”
素飒闷哼一声,撇嘴说:“父亲的为人,你也知道——阿澜把握大,他倾注全副心思。阿槐,听天由命吧。现在家里上下真是难看至极!”
东平郡王府活灵活现的谄媚图霎时如在眼前。七七八八的下人们看管事的脸色,管事看郡王跟班们、三夫人丫鬟们的脸色。郡王跟班看得出郡王对素澜寄予厚望,谁也不敢对掌上明珠的前程无动于衷。三夫人的丫鬟将三夫人奉若神明,生怕这时候怠慢了前途无量的素澜,日后倘使有半分闪失,少不了种种苦难归咎到她们身上。
他们各自讨好自己需要的人,虚假的笑脸层层传递,又在府里上演欢天喜地的闹剧。
素盈想了想,摇头道:“这种事情一向难说。三姐、四姐、五姐当年踌躇满志,下场令人唏嘘。哥哥别亏待了阿槐。生她的十二夫人性情柔弱,遇事恐怕招架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