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蒋氏仗着是正房嫡妻,苛待小妾和妾生的孩子,动辄打骂,让他们在冉府过着奴仆都不如的生活,在整个太原县的官眷圈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蒋氏并不在意别人背后的议论,冉元白和他那个贱人娘在她看来连猪狗都不如,让他们好好活在冉府,已是她对他们的最大恩典。
这一年冬天,小妾受不了主母虐待,加上身子也不太好了,不愿连累儿子,在房里一根腰带上吊死了。
蒋氏连口棺都没给她,直接草席裹了扔到了乱葬岗。
冉元白年方八岁,长得像娘,瘦弱苍白,乍一眼看着跟个小丫头似的。
他娘死了,他却没有掉一滴眼泪。无论是推门看到他娘晃荡的双脚,还是府里下人略带厌恶,骂骂咧咧地将他娘的尸体从后门抬出冉府。
从此以后,他将再也没有娘亲,只能孤苦伶仃一人在这府中挣扎求生。
可他就像是全无感情,别说眼泪,连一丝悲伤的情绪,彷徨的神情也无法从他脸上显露。
蒋氏从心腹处得知此事,冷笑一声:“可能是傻了吧。那贱人死就死了,这个到底是老爷血脉,他死了我不好跟老爷交代,送两个人去盯着他,让他平日里多活动活动手脚,别像他娘一样风吹就倒了。”
至此,冉元白院中多出两名粗使仆妇,不铺床不叠被,整日里坐着嗑瓜子闲聊,指使冉元白擦地洗衣,做尽下人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