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画室灯光还在亮着。
窗户开着,夜风很冷,云边感到阵阵凉意,从椅子上起来,才察觉到浑身都酸了,尤其是胳膊。
她收整材料,关掉画室的灯,云端在沉睡,她轻手轻脚走上两层,打开阁楼上露台的门。
露台有一个小凳子,凳子的四条腿里有一条短了几毫米,买的时候没注意,坐的时候发现不稳,便搁置在露台了。
云边吹了吹上头的灰,有一部分已经太久吹不掉了,她干脆不管,直接坐了上去。
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盒红塔山,买了许久,烟盒皱皱巴巴,里面的烟也断了两支。
她抽出一根烟,在夜风中点燃。
天光初显薄薄的一层蓝,但依旧是昏暗的,外头景色什么都看不清。
夜色静谧,云边坐在凳子上,双腿并拢,微微弓背,盯着眼前的黑暗发呆。
长蓝午间很热,但早晚温差大,这会儿的温度穿件厚毛衣都不为过。
她只着一件薄薄的T恤,风吹得她有点打颤,但她不想下去。
安安静静地跟黑暗与寒冷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