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了,
心伤了,
在这天涯!
这种悲哀的调子,常常打动我的心,使我记起了一些悲哀的回忆。
有一次我向他说:“你不唱吧,朋友!”
“那要在死后的时候。”
我们这样地认识了;以后,便常常打招呼:“你好,朋友!”
我们这样互相交换了一句话,几乎像是几年前的旧友一样。
他的女人,我不认识,并且,从未见一面。她被锁在女拘留室里,没有一些机会让我们相识。只有每天放茅的时候,尽量地把眼睛从门孔投向侧方去,看见她的一块红色的衣襟,飘下了楼梯,立刻便没尽在转角处。在晚间,我常听她唱歌,向看守换取几段短短的烟尾巴;或是看守故意找了她,调笑着她:“我住你一夜,多少钱?”
或是:“天生不是人种,谁像那样蓝色的眼睛,黄色的头发?就是一块钱,有谁肯住你?”
然而也许赠送她一支贱价的整烟,使她清脆的笑声充塞了长长的过道,从所有的门孔透入房里。有的犯人偷偷地骂着她,谈着她;穆果夫宁却闭拢了眼睛,默默地叹息了。随着,他又独自地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