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闭了闭眼,轻轻抚了抚小腹,好像这还是当年清沅尚未出世那会:“清沅尚未出生,我便让人做了数不清的肚兜、鞋袜还有小衣裳,大郎他们给妹妹们攒了好些小玩意。这还不算什么,我和老爷都已经商议好,要自小教她琴棋书画,要教她诗书礼仪,让她做一个大家闺秀。我这样打算,倒不是要苛求她长成什么才女,这些哪怕她学不会,也总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我是盼着她好,我希望她心胸阔达、见识不凡,长成如兰如竹、光风霁月的女子。更盼着她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我生她的时候没受什么罪,和她那几个兄长一点也不一样。”
“她生下来就好看,胖乎乎的,又健康又可爱。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我一看她,心里就软成了一汪水。”
“老爷当时要给清沅起名字,起了许多我都不满意,所以她一直没有大名,便一直被我们囡囡、囡囡地叫着。”
“但一夜之间,我们之前设想那些全都化作了泡影。”
“才一转眼的功夫,十几年过去了,她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可是从她还在襁褓中时,我就没能照顾好她,连名字都是被那个抱走她的何王氏取的。”
年夫人面露痛苦之色:“这些都罢了!那何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中再清楚不过。清沅自小长在她的身边,整日耳濡目染地厮混着,我实在是怕啊。我的女儿,即便不是芝兰玉树,至少也该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姑娘。我只怕她被何王氏那等人教养得移了性情,我没法把她拧过来,更怕她因此惹来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