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挺像波尔多斯说的。”达德尼昂低声说。
“这时候,”店主人接着说,“我就让人去跟他说,既然前账结清的事儿看上去大家谈不拢,那么至少请他行行好,也照顾一下我同行的生意,上金鹰客栈去住一阵;可是波尔多斯先生回答说我的店是最好的,他就愿意住在这儿。
“他这么抬举我,我倒不好意思非要让他搬出去不可了。所以我仅仅请他把现在住的那间店里最讲究的房间让出来,搬到四楼一个挺雅致的小房间去住。可是波尔多斯先生一听这话就回答说,他正在等他的情妇,这位宫廷里地位显赫的贵妇人随时都可能来这儿,所以我应该明白,他赏脸在我店里住的这个房间,对那样一位贵妇人来说实在还是寒伧得很的。
“他说的话我全都相信,但我还是想再劝劝他;可他压根儿就不打算跟我讨论,拔出手枪放在床头柜上,声称要是再提起搬房间这碴儿,不管是搬出去还是换个房间,只要有谁不识相硬要来管别人的闲事,他就要叫那家伙脑袋开花。打这以后,先生,除了他的那个仆从以外,就没人再敢进他的屋里去了。”
“这么说穆斯克通在这儿?”
“没错,先生;他走了才五天就回来了,脾气坏得要命;看上去他在路上也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算我倒霉,他仗着自己手脚比主人利索,就帮着主人把这店里弄了个天翻地覆,因为他心想开口要东西准会碰钉子,所以干脆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动手拿,连招呼也不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