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行,我太嫉妒,你要受罪的;可是我愿意做你的同伴。”
“噢!你不知道我在举目无亲的巴黎挣扎的时候,真想求一个人收留我,哪怕他是专制的暴君也好!我恨不得回去,让沙皇送我上西伯利亚!……现在你来做我的保护人吧……我一定好好的工作,虽然我本来不是坏人,我可以变得更好。”
“你能不能完全听我的话,教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她问。
“行!……”
“那么我把你当作我的孩子,”她很高兴的说,“啊,我有了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孩子了。好,咱们就开始。我要下楼去弄吃的,你穿起衣服来,听我拿扫帚柄敲你的楼板,你就下来跟我一块吃早饭。”
下一天,贝德送活计出去,向那些工场主人把雕塑这一行打听了一番。问来问去,她居然发现了佛洛朗和夏诺的工场,是专门熔铸、镂刻、制造考究的铜器和上等银器餐具的铺子。她带了史丹卜克去要求当雕塑的学徒。这提议当然有点儿古怪,因为铺子里只替巴黎最出名的艺术家代做浇铜工作,并没有人在那里雕塑。可是老姑娘的固执,终于把史丹卜克安插了进去,画点儿装饰图样。史丹卜克很快学会了这一部分的塑造,又独创一些新花式。他的确有天才。学完镂刻之后五个月,他结识了有名的史底曼,佛洛朗铺子的主任雕刻师。过了二十个月,文赛斯拉的本领超过了老师。但二年半中间,老姑娘一个钱一个钱聚了十六年的积蓄,全部花光了。一共是二千五百法郎的现洋!这笔本来预备做终身年金的款子,现在变了波兰人的一张借据。这时候李斯贝德只能像年轻时代一样的工作,来应付列伏尼人的开支。她一发觉手里拿的只是一张白纸而不是金洋,便急得没了主意,去找列凡先生商量了。十五年来,他已经和这位手下第一名能干女工交了朋友,做了她的参谋。听到这桩离奇的故事,列凡先生和列凡太太把贝德埋怨一顿,当她疯了,又大骂一阵亡命之徒,因为他们复国运动的阴谋,破坏了商业的繁荣,破坏了不惜任何代价都得维持的和平。然后夫妇俩怂恿老姑娘,去想法取得生意上所谓的保障。列凡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