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山没有任何防备,被他踢了个仰倒,笨重的身体砸在小推车上,哗啦!药水混着玻璃渣兜头浇下。
医院走廊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时远山像只误入沸水的蛤蟆,抱着头,在一片废墟里撒泼打滚、吱哇乱叫。
也许是他叫得太精彩,附近病房的患者连病都顾不上看了,一股脑地跑出来看热闹,把本就不怎么宽敞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医院负责人闻讯赶来,看着躺在地上翻滚的男人,冷着脸问:“什么情况?”
时远山痛苦地喊:“报警,我要报警!有人故意伤害!”
“放你七舅姥爷他四大娘的五香麻辣、七彩螺旋屁!我们明明是正当防卫!”
时念拦下负责人,声泪俱下地描述起自己和母亲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大哥,你别听他胡说!躺这儿的是我爸,他是个家暴狂魔,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打老婆,白天打完夜里打,家里打完外面打。
就在刚刚,因为我跟我妈的血型没跟他老娘配上,他一个生气,又要揍我们母女俩,多亏这位壮士见义勇为、挺身而出,要不然现在躺地上哭的就是我们了。”
说着,她抹着眼泪失声痛哭,哭得那样认真,哭得那样伤感:
“二十多年,我们已经忍他二十多年了,这七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们没有一天不在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