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虽然雪梅透露了一点里道的消息,但毕竟不如儿子信中这般真实,王在川夫妇心情自然高兴。王在川禁不住多饮了几杯,拍着辛家芹的肩膀说:“大、大侄,你是里路的部下,就是我家的亲戚,你、你告诉你的家里人,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找我。”话刚说到此,辛家芹呜呜地哭了。丁使秀忙问:“大侄,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我们没招待好?”辛家芹说:“大婶,都不是,我、我家里的人前些年都饿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残疾了,呜呜。”王在川看到他哭得很伤心,也十分同情他,现在国民党县政府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像他这样的残疾军人,只有军队发的一点抚恤金,怎么够养活自己呢?吃过饭,王在川拿了三十块大洋给了辛家芹,他拿着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家的半路上,辛家芹突然想:回去也是空荡荡、冷清清的三间破草房,晚上饭也没人给做,不如去街上买点可吃的东西回去还省事。想罢,他来到了街上,行人并不多,倒是扛枪的伪军不少。辛家芹朝着一队路过的日本兵吐了一口唾液:“呸!狗日的,如果老子好好的话,叫你们一个也不剩!”他转了半天,来到卖猪头肉的小摊前。他掏出王在川给的大洋,没想到交钱拿肉的工夫,忽然一帮乞丐蜂拥而上把他推倒,在他身上乱翻,钱抢到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