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对饮一盅……
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闪电照得窗子一亮一亮的,炸雷阵阵。
范晓鸣被惊醒,骨碌坐起,摸黑找衣服,着急忙慌地穿。
母亲也醒了,问:“你这是抽的什么疯?”
范晓鸣:“闹肚子。”——说罢,下了地,匆匆穿鞋。
范母:“这么大雨,别出去了,就便在尿盆吧。”
范晓鸣:“不。”
范母欠起身:“撑伞!”
范晓鸣已冲出门。
范母愣了愣,推醒发出鼾声的丈夫:“儿子闹肚子,冒雨出去了,会不会是吃了老右的榨菜……”
闪电耀现瓢泼大雨中的道班房,尤显孤零零的。
道班房内多处漏雨,所有可用来接雨滴的东西都用上了,滴声交响。“床”上方漏雨处最多,但已无物可接。瘦老头披块黑塑料布坐在“床”上,像入禅,也像就那么坐化了。
房顶上响起了钉什么的响声;瘦老头睁开了眼睛,抬头看……
渐渐地,房顶不再漏雨了。
道班房外——雨仍不见小,闪电的光耀中,瘦老头看见,四个孩子搭起来两组人梯,另两个孩子正从房顶踩着人梯下来。
一组人梯倒了;瘦老头上前扶起孩子们。大雨中,瘦老头和孩子们默默无言地对望……
孩子们闯祸了。因为他们撬开了伐木队的仓库,扛走了一卷油毡纸。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使他们免受处罚……
吕父、范父等伐木工人在伐木;“顺山倒”之喊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