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为这件事安慰她几句,可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
“准是有头驴子闯进来了,”我姨婆说,“而且准是‘谋杀人’的姐姐那女人来我家时骑的那头秃尾巴驴子。”打从那次以后,“谋杀人”的姐姐是我姨婆知道的谋得斯通小姐的唯一名字,“如果说多佛有一头驴子,胆子大得比别的驴子更让我受不了,”我姨婆说着,把桌子一拍,“那就是那头驴子!”
珍妮特壮起胆子提醒说,我姨婆也许是不必要地在自找烦恼;她相信,我姨婆说的那头驴子,这阵子正忙着在干驮沙石的活,没工夫来践踏草地的。可是我姨婆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虽然我姨婆的房间高高在上——是因为花了钱就得多几道石砌楼梯呢,还是为了更靠近屋顶的太平门,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们的晚饭还是吃得舒舒服服,而且饭菜都热气腾腾,有烤鸡,煎牛排,还有几道蔬菜,我大吃了一顿,觉得味道都好极了。可是我姨婆对伦敦的食品,有自己的看法,她吃得很少。
“我看这只倒霉的鸡,是在地窖里出生、长大的,”我姨婆说,“除了在运货马车的停车场上,还从来没有见过天日哩。我真希望这牛排是牛身上的,不过我可不相信是这样。据我看来,这地方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除了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