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春熙路、东大街一带,戏院、春风楼、餐厅、舞厅、喷着酒气的兵痞流氓把凳子砸了把酒柜打了,把舞女剥得白花花的狞笑奸淫。就连几个高官大爵的姨太们也在平安桥圣地被剁了手指割了耳朵。胡宗南捶桌子了,盛文的部队施加镇压。结果,地痞流氓们来无踪,去无影。西御街口子,几小时前被打得肝脑涂地的竟全是些看热闹的无辜路人;跑不脱也躲不了的妇孺小姐老爷子们,又战战兢兢地到文殊院寺庙求菩萨保佑。这里正对着北校场大门,妨碍交通,有伤大雅,使得胡宗南一连捶了好几次桌子,盛文也无法控制这局面。
成都在战争的血火中残喘、呻吟,蒋介石疲惫不堪地意识到:成都,这片完全失去了控制的沉沦的土地,不能再呆下去了!
天完全黑尽了,陈希曾进官邸报告:“先生刚才卫队发现,说5点50分至6点45分,军校附近两次出现可疑行迹,我怀疑,是刘邓的人员在伺机作祟。先生,成都已经危机四伏,我的职责,是保卫先生绝对安全。先生,你应当立刻飞台了!”
蒋介石怔怔的,一动没动,心跳加剧面色苍白。这一点,他已经估计到了。早上,胡宗南还向他含泪苦谏!“校长,局势已经这么混乱,你还是赶快走吧。”他当时还生出无名鬼火,“胡宗南啊胡宗南,你负了先生的期望;现在,我勿是你校长了。你学张学良去吧,把我捉交共产党!”现在,情况真正出现,他只得与胡宗南作最后诀别了。他对陈希曾道:“电话毛局长快来,顾总长快来,隔半个小时,再电话胡长官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