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气候温和地方的原始人,对于辽远地域的想象便不同了。例如希腊人以为在他们所居地的北方,有些更幸福的人类住着,名为希柏里尔人(Hyperboreans);这些人们过得非常快乐,没有病老死的痛苦;这里是终岁常在春天。神们也时常来和这些希柏里尔的有福的人们游玩。可是这福地非世人所能到的;从水路或陆路,都不能达到。中国也有相类似的神话,见于《列子·汤问》篇;这自然是中部民族的产物:
禹之治水土也,迷而失途,谬之一国,滨北海之北,不知距齐州几千万里。其国名曰终北,不知际畔之所齐限,无风雨霜露,不生鸟兽虫鱼草木之类,四方悉平,周以乔陟(山之重垄也)。当国之中,有山;山名壶领,状若甔甀。顶有口,状若员环,名曰滋穴;有水涌出,名曰神瀵(水泉涌出,其深无底者,曰瀵),臭过兰椒,味过醪醴。一源分为四埒(支也),注于山下,经营一国,亡不悉遍。土气和,亡札厉(疫死也),人性婉而从物,不竞不争;柔心而弱骨,不骄不忌;长幼侪居,不君不臣;男女杂游,不媒不聘;缘水而居,不耕不稼;土气温适,不织不衣;百年而死,不夭不病。其民孳阜亡数。有喜乐,亡衰老哀苦。其俗好声,相携而迭谣,终日不辍音。饥惓则饮神瀵,力志和平;过则醉,经旬乃醒。沐浴神瀵,肤色脂泽,香气经旬乃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