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西莫夫微细地一动,如果拉祖米欣没有先答,他就会去答话的。
“他在这沙发上卧着!你有何贵干?”
这句普通的“你有何贵干”似乎使这位神气的绅士站不住了。他正想对着拉祖米欣说话,但终于制止自己,又转向佐西莫夫。
“这是拉斯柯尼科夫!”佐西莫夫答道,并向他点头,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最后,他懒懒地把手放到背心衣袋里,把一个大的带圆壳的金表拿出来,看了看,同样地又缓缓地把它放回去。
拉斯柯尼科夫仰卧着没说话,虽说不很理会,却呆呆地瞪着这位生客。现在他的脸由纸上的奇花转过来,脸色苍白得很,露出一种憔悴的神色,好像刚进行过一场重大的手术,或刚从刑具上放下来似的。但这新客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奇怪、猜疑,甚至于受惊。当佐西莫夫说“这是拉斯柯尼科夫”的时候,他立刻跳起来,坐在沙发上,用一种挑战的但无力而颤抖的声音,慢慢地说道:“是的,我就是拉斯柯尼科夫!你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