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释
①堪士:贤能的人。②骫:枯死、枯萎。③蠲而之:把食物弄干净喂给他。蠲,清洁。④脯:干肉。 朐:屈曲的肉脯。⑤御:御手,驾车的人。⑥右:车右,古人乘车尚左(以左边为尊),尊者在左,御者在中,另有一人在右陪乘。陪乘称骖乘,又叫车右。
译 文
国家即使小,它的粮食也足以供养天下的贤士,它的车辆也足以乘载天下的贤士,它的钱财也足以礼遇天下的贤士。与天下的贤士为伍,这是周文王称王天下的原因。现在虽然不能称王,以它来安定国家,还是容易做到的。与贤士为伍,这是赵宣子免于被杀,周昭文君得以尊荣,孟尝君使楚军退却的根本原因。古代建立功名和安定国家、免除自身灾难的人,没有别的途径,必定是遵循这个准则。喜欢贤士不可以以骄横的态度对待。
从前,赵宣子赵盾将要到绛邑去,看见一棵弯曲的桑树下,有一个饿病躺在那里起不来的人,宣子停下车,让人给他准备食物,并把食物弄干净给他吃。他咽下两口后,能睁开眼看了。赵宣子对他说,“你为什么饿到这种地步?”他回答:“我在绛给人做仆隶,回家的路上断了粮,羞于去乞讨,又厌恶私自拿取别人的食物,所以才饿到这种地步。”宣子给了他一块干肉,他拜着接受了,而不敢吃。问他为什么,他回答:“我家有老母亲,我想把这些干肉送给她。”赵宣子说:“你全都吃了它,我另外再给你。”于是又赠给他两捆干肉和一百钱,就离开了。过了两年,晋灵公想杀死赵宣子,在房中埋伏了兵士,等待赵宣子到来。灵公于是请赵宣子饮酒,赵宣子知道了灵公的意图,酒喝到一半就走了出去。灵公命令房中的士兵赶快追上去杀死他。有一个人追得很快,先追到赵宣子跟前,说:“喂,您快上车逃走,我愿为您回去拼命。”赵宣子说:“你名字叫什么?”那人避开回答:“问名字干什么?我是桑下饿病的那个人啊。”他返回身去与灵公的兵士搏斗而死。赵宣子于是得以活命。这就是《尚书》上所说的“恩德再微小也无所谓小”的意思啊!赵宣子对一个人施恩德,尚且能使自身活命,更何况对万人施恩德呢!所以《诗经》上说:“雄赳赳的武士,是公侯的屏障”,“人才济济,文王因此安康”。君主怎么可以不致力于爱怜贤士呢?贤士是很难了解到的,只有广泛地寻求才可以,广泛地寻找,就不会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