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一下停笔,见他哭得这样伤心,有些欲言又止,可一想这会儿说什么都有“风凉话”之嫌,最后都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太平盛世啊……”曲先生苦笑着,落了硕大墨点在纸上。
厉渊猝然睁开双眸,一丝迟疑也无,便翻身下到地上。只是他失血过多,脚下终究没力气,才踩到实地,就膝盖一软摔到了地上。
“厉大哥!”
守在一旁的杨庭萱和哥舒柔具是被这动静惊跑了瞌睡,两人手忙脚乱将他扶到床上。
哥舒柔没好气道:“你伤成这样,要去哪里?”
厉渊伤重,无奈中,他们只好悄悄潜进镇子,半胁迫地住进了一位大夫家。
大夫医术不错,短短几日,厉渊伤口没有化脓,迅速结了痂。照对方的话说,只要休养得当,保准能恢复如初。
可偏偏,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梦见九郎了,”厉渊烧了几天,双唇干燥得起皮,他喘着气,似乎还没承诺从噩梦中完全清醒,“他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