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站在无边的夜色里,看着那背影渐行渐远,直到那人走出视线,她才呼出一口气来。
她知道自己刚刚出口的话多令人心寒。
甚至前几天,他还在悉心照料经受了意外的她,小心翼翼体贴至极。
她知道他这次是动了真怒。
许轶川垂眸看着地上的保温桶,蹲身将它拾起,小心翼翼地掸去灰尘,抱在了怀里。
所以,别原谅我。
6.
许轶川一直觉得,信任,这个最简单的字眼,却是知易行难。
人们常常会因此徘徊在不安和恐惧之间,不知对方能否交托真心。
两年前的变故剥夺了她滋生某些情绪的能力,她不再期待任何人的谅解和信任,亦不再肯轻易交付自己的真心。
她独自穿行于软红十丈,回首望见前尘如许,也只得心无波澜地抬眼一瞥,再视若无物。她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练就了一项本领:止步雷池。
这两周许轶川照常去97兼职,却意料之中没有再被江祁召唤。
安妮的说辞是:“老板最近比较喜欢一个人练习。”
可她偶尔经过U池时,总会见到那个叫顾珊的女孩坐在一旁,在他下场时,及时递上水和毛巾。
负责给江祁拍摄训练日志的老徐有次和她一起路过,瞧见那场景,看向许轶川的眼神颇有点不忍。
“你也别往心里去,祁少那个人……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