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长刀的北戎军,肆意地挥砍着,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百姓,一切活物在他们面前都无所遁形。
百姓们惨呼哀号,却逃不过铁蹄的践踏。明晃晃的长刀割下了他们的头颅,迸射而出的鲜血,在镇川城中肆意地流淌着,几乎染红了每一片土地。
“现在,你看见了。”
话音刚落,姜恒右臂一挥,森冷寒光,直冲赵瀚心门。利爪穿胸而过,他狠狠地向后撕扯,那颗不住跃动的心脏便扎在他的铁爪上,被抽出了赵瀚的胸膛之外。
仇人的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城墙上。那一双瞪大的眼,似乎是将北戎军兵临城下的景象,永久地烙印在了视野之中。
姜恒一脚踹向赵瀚的尸体,将他踢下了城墙。尸首掉落在镇川城门之下,很快便被蜂拥而至的北戎大军,踩成了一摊软烂的肉泥。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暗夜里,姜恒品尝着复仇的快意。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冷眼旁观北戎大军收割着罪孽的神州生命。
然而,当一个孩童被拦腰斩断,一位奔跑着的母亲的头颅高高飞起,眼前血雾弥漫,他似乎又看见了十一年前的岐山,看见了那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刹那,他有一瞬的失神,几乎分不清他此刻究竟身在何时,身在何处。
满眼血红之色令他瞧不见任何物事,只有百姓们凄绝的哀号,只有士兵们悲愤的嘶吼,不住地传入耳中,几乎将耳朵塞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