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总是天真些的。
崇文帝继续说:“衍之如今是不愿身份归正,你与他亲近,便劝劝他。”
温鱼但笑不语,果然是第二种,皇帝对顾宴情感复杂,他想给顾宴无上的荣耀和地位,可又拉不下这个脸去开口,若是让其他人去劝,例如宁也、例如虞丞相,都不合适,因为他们都是朝臣,崇文帝没有把握自己和太后的这桩积年旧情会不会在某一天毁了他自己。
温鱼得了顾宴的喜欢、信赖,又没有家世依仗,最是好掌控。
并且不得不承认,如果温鱼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崇文帝说的,其实也并不坏,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案了,她一个从乡野中走出来的孤女,能得了未来太子、甚至皇帝的青眼,有崇文帝的一句允诺,她将来还能平平安安捞个后妃当当,就算是碍于家世,位分高不到哪去,可是有宠爱,可谓是泼天富贵过一生。
但温鱼——她偏偏不想要。
只是这话现在不能直说,不知不觉间,温鱼的鼻尖已经沁出了薄汗,顷刻之间,她已然开了口,道:“陛下之恩,民女此生难忘,只是陛下有所不知,此事……我已然劝过了,只是璟王的心中,还是芥蒂难消,民女不过是个乡野孤女,实在是……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