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话不用低声啦!”那雄赳赳的患着气喘病的梭伐女人说,“可怜的先生已经死啦!……他才断气。”
许模克尖厉的叫了一声,觉得邦斯冰冷的手在那里发硬了,他定着眼睛瞪着邦斯,死人眼睛的模样使他差不多要发疯。梭伐太太大概对这种情形见得多了,她拿着面镜子走到床前,往死人嘴边一放,看到镜子上没有一点呼吸的水汽,便赶紧把许模克的手跟死人的手拉开。
“快放手呀,先生,你要拿不出了;你不知道骨头会硬起来吗?死人一下子就冷的。要不趁他还有点暖气的时候安顿好,等会就得扯断他的骨头了……”
想不到音乐家死后倒是由这个可怕的女人替他阖上眼睛。她拿出十年看护的老经验,把邦斯的衣服脱了,身子放平了,把他两手贴在身旁,拉起被单盖住他鼻子:她的动作完全跟铺子里的伙计打包一样。
“现在要条被单把他裹起来,被单在哪儿呢?……”她问许模克,许模克觉得她的行动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