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干笑一声,“没错,我曾对娜奥米不忠,为此她一直都不肯原谅我。我当然可以这样宣称:我爱的只有我的妻子,那些放浪形骸,那些鲁莽冲动,以委员会的逻辑,不过是一套不受我的意愿控制的生物算法……但娜奥米不会这么想。人应该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在这一点上,我们的观点一致。”
死刑犯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李警官,你知道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吗?”
李靖波愣了一下,继而摇头。
“平衡——婚姻的本质是平衡。要维持一段婚姻,你要平衡工作与家庭、苛责与包容、责任与权利……具体一点儿,假设当婚姻中的一方做了不好的事情,而另一方无论如何无法原谅时,要么长痛不如短痛——把已经血肉交融的两个人鲜血淋漓地撕开;要么……”贝利亚的嘴角扬起一个莫测的笑,“要么婚姻中的另一方也做些不好的事情,与之平衡。无论如何,这比两个相爱的人失去彼此要好。”
李靖波咽了口唾沫。
“你会理解这一切。”贝利亚的嗓音疲沓,“毕竟你坐在这里听我絮叨,想听到些卷宗上没有的东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