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哀格勒蒙家愿意降低身份,所以我们也得降低身份吗?”
一八三四十二月,虔诚慈祥的老人,身体显而易见衰退了。镇上的人看见他从教堂里出来,脸色发黄,面庞瘦小,两眼那么苍白,便议论纷纷,都说这八十八岁的老头儿死期近了。
“不久事情就有分晓啦。”有人跟那些承继人说。
的确,老人的死像谜一样的惹人注意。但医生还存着幻想,不知道自己有病;而于絮尔、萨维尼昂、法官、神甫,为了体贴,都不忍揭穿他的病势;每天晚上来看他的纳摩的医生,也不敢为他开药方。老人不觉得有什么痛苦,只是灯尽油干,慢慢地熄下去。他理智始终很强。像他这种禀赋的老人,肉体受着灵魂控制,到死都能支持的。神甫为了不要加速他的死期,叫他不必再上教堂望弥撒,就在家里做日课;因为老医生奉行教规十分严格,而且越近坟墓,越敬上帝。永恒的光明,渐渐替他把各种难题都解释清楚了。一八三五年年初,于絮尔劝他把车辆马匹卖了,把加皮洛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