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天骥扯了一把身边的茅草,叹了一声:“这些,我都晓得,可是,我对茗花是兄妹之情。但无法忘记句菊花,她就像把我的魂儿捉了一样。”
“你们只是一面之交,哪能就忘不了。况且,句氏也未毕同意,或是已然名花有主了。你这样阴丝倒阳的,何必!”
“七哥,我自个也想不通了,有的人,见一百面,也无感觉,这个人,只见了一面,好似见了无数面一样,便不能忘,我相信是有神灵的安排。”
荼七轻轻拍了一下天骥背部,笑道:“有这样玄?”
“我这样说吧,茗花若是说要我的命,我眼睛不眨半下,立时便给她,但她若说要我的人,不行!”
荼七笑道:“还有比命更要紧的?”
天骥认真道:“以前不知,现在知了,还真有!”
“不必再说了。你拿定的主意,五座山也压不弯。”
“回茶园,我再求父亲,只有他不反对。”
“他哪里是不反对,他知你犟,五匹马也拉不回。他说最后悔的是没有尽早为你和茗花行订婚之礼,对不起茗花和她的父母,这还不是态度?”
天骥沉默,荼七也沉默,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相对沉默多时,荼七长叹一声道:“兄弟,你完了!我在想,你这叫一见钟情,靠不靠谱?”
“虽只一见,早闻其名。”
荼七笑道:“这倒不假,句菊花美名在这一带无人不晓,水巴山、金巴山又隔得最近,把她吹得神乎其神。因此兄弟你着了道儿。要不要请大师驱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