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后,也没马上找到座。急诊室里只有两只骨牌凳。
再忍忍吧,幸好人不算太多,很快就轮到了。
医生还没问两句,就冲他吼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的?”
“……走来的。”
“还说得出口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羊水破了你懂吗?这一路都要流干了,小人还生得下来吗?”
他确实不懂,一点也不懂,他岳母都不懂。
“那应该……”
“卸下块门板,抬来啊,坐着也不好的。”
看来,即便叫车来,也少不了这顿骂。
这边骂着,那边她已经躺到了那种救护床上去了。
有护士推她入产房,他就去办手续。
然后就是最经典的一幕:在产房外的长条木椅上抽烟、等待。
与他一起等待着的好像还有一位。
他岳母也在,劝她回去她不肯。
一个小时以后,出来一个护士长模样的女人。
“你们都蹲在这里做啥?”口吻调侃得很。
这不明知故问嘛,没人搭理。
“你老婆姓啥?姓×?伊早了,唔没三四天养不下来,侬有得等了,还不如回屋里去等。”
你老婆姓啥?”这回是问到他了,“伊啊,今朝夜里也不会生,日脚(指预产期)还差半个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