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义上是侍女,但在秦家呆得久了,已与秦家亲人无异。当年侍奉秦彻时,她眉梢眼底的情意,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但秦彻丝毫不为所动,竟将她派给了我,然后娶了现在这个出身寒门的二夫人。
偶尔,二夫人会盯着沈小枫看,眼底有女人的嫉妒和悲哀;而沈小枫也会悄悄地看向她,眼底同样有女人的嫉妒和悲哀。
偶尔,秦彻在酒后跟我说道:“小枫出身书香门第,日后可以认她作义妹,为她择一头好亲事。她跟着你也算立了些功名,到时请旨封赏,想来一辈子的富贵尊荣是不愁了!”
偶尔,秦彻会抚摩着他完全无法动弹的双腿叹息:“嫁我这样的夫婿,大约连你二嫂都觉得委屈。若我之前便认得她,说不准连她也舍不得耽误。”
他用了个“也”字。
他之前不舍得耽误的那个女人,又能是谁!
其实他容貌俊秀,心胸宽广,聪明睿智,便是双腿残废又如何?一样许多少女将钦慕的眼光投下他。
只是再聪明的人,遇到一个情字,似乎都有些迷糊。
而我当然也迷糊了。
我不但回绝了司徒凌,甚至连自己放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把司徒凌揉皱的那幅画卷捋平,我将它收藏到书架上时,忽然发现前天早晨淳于望为我画的那幅画像不见了。
我分明记得他并没有将它带走,我在他离去后方才亲自动手把它卷起,放在书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