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小子,一位好心人到死都一直庇护着他,可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我迷迷糊糊地昏昏欲睡,迷信的意识在咕哝着。我半睡半醒地开始想象起他的父母来了,想得我精疲力竭;接着又重复了一遍醒着时想过的东西,重新追溯了他那颇多变故的一生;最后,又想到了他的去世和葬礼。关于这方面,我只记得为了在他的墓碑上刻什么字,让我伤透了脑筋。我还为这去请教了那位教堂司事。因为他没有姓,而且谁也说不出他的年龄,因此我们只好简单地刻上“希思克利夫”几个字。结果我的这个梦应验了,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如果你去教堂墓地,你在他墓碑上看到的,就只有这几个字,还有他去世的日子。
黎明时分,我清醒过来了,恢复了常态。一睁开眼睛,我就翻身起床,来到花园里,想要弄清他的窗下到底是否有脚印。结果没有。
“他一直待在家里,”我心里想,“今天他不会有事了。”
像往常一样,我为全家人做好了早饭。我叫哈里顿和凯瑟琳先吃,不必等主人下来,因为他睡得晚。他们俩喜欢到屋外的树下去吃,所以我就给他们在那儿放了一张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