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外国人,怎么让中国人押起来呢?”
那里也有聪明的人,给解答着。
“白毛子还不如中国人呢;走到哪里都有人管他们。第八号那个女妖怪,第三号那个疯子,和他们是一样人!”
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似乎有什么感慨似的说:“我年轻的时候,记得白毛子打辽阳多凶!”
果里听懂些,力士只顾着吃那两片面包。
一直等到放茅的时候,果里觉得是机会来了,想法子怎样把面包转到穆果夫宁的手里。
铁门一个一个地展开,一个一个地锁起。
哗啦哗啦;铁与铁绞着皮肉的声响有节奏地,波流一样地流过来,果里匆匆地把头探到门孔旁,手里准备好了两块面包。不是穆果夫宁,那是一个戴脚镣的中国人。
我们门上的锁刚抽出去,两个孩子合力地突然把门挤开,疯狂地向外跑,看守竟被门撞倒在地上。
“王八蛋们!快给我滚回来。”看守喊。
看孩子们的意思还不想回来,再一伸手便可以把面包传进穆果夫宁的门孔里。他们望一望穆果夫宁的颧骨,快突破皮肤而外露了。眼睛呢,只是一直线,分成两段,还没有眉毛粗,让长长的头发与黑胡遮成一个不完整的脸孔,偷偷地从门孔旁躲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