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眉头一跳,眼神带着期盼,紧紧盯着跪在地上那死沉少年的神情,生怕漏掉一丝,沉声道:“文修,你可别再让父皇失望……”
他这是再给太子台阶下,只要他应下,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太子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愿重试一次,治好蝗灾。
可是,傅文修抬起头,直接忽略皇帝眼中的希冀,深深叩了一首,郑重道:“儿臣恐怕要让父皇失望了,蝗灾一事,恕儿臣不能再接!”
傅鸿微微一愣,随即整个人愤怒又震惊:“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傅文修抬起头,沉静的眼中没有半分波浪,声音无比冷静:“世人都说父皇有两个好儿子,太子宅心仁厚,善待百姓,周王文韬武略,治国有道,可父皇可知这话落在儿臣耳中时什么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什么宅心仁厚,善待百姓,不过是无能者粉饰自己的说辞罢了。蝗灾一事是儿臣蠢钝,用错药方,使大梁损失惨重,让百姓受苦,三弟说我年轻,经验不足,为何不直言是我根本办不好事,是个废物呢?”
“混账!”傅鸿怒极,抬手将桌上的茶杯丢向傅文修,因为愤怒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你自己办事不利,到头来却要迁怒为你说情的文朗!你知不知道他将江西水患治理的多好,你有什么资格迁怒别人!”
“那父皇让周王去治蝗灾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