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卢梭主张,让孩子画图的目的,不是要他懂得如何描绘事物,而是要他懂得如何认识事物。因此,他的绘画教学不关注具体的技巧。他说,“孩子们懂不懂得怎样进行这样或那样的练习,关系是不大的,只要能够做到心灵眼快,并且获得我们要经过练习才能获得的良好的身体习惯就行了”②。这对于我们今天的美术教学不也很有启发吗?曾有人对中美日三国的美术教学进行过比较:同样是教学生画苹果,中国教师强调模仿,一般是教师先示范,学生后模仿,因此,学生一下子就能画出一个比较像样的“苹果”;日本教师会拿出一个苹果,让学生看一看,闻一闻,摸一摸,然后把它放到讲台上让学生看着画,结果是学生需要两三次才能画出一个像样的苹果,而美国教师会提着一篮子苹果分发给学生,在学生看过、闻过、摸过之后,还允许他们把苹果洗净了吃,这样孩子在画的时候,可能要多次才能画出一个像样的苹果。这里面所体现的教学文化和教学理念的差异,是很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到底该如何来培养出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人才,我们的教学、我们的教师应该怎么做?
此外,卢梭还谈到了几何学的教学。他认为孩子之所以觉得几何学很难理解,是因为我们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他认为对于成年人来说,几何学是对推理能力的一种训练,而对于孩子来说,几何学更多的是一种观察能力的培养。所以,他反对用推理的方式去教孩子几何学,他认为这样做的结果是,“论证的方法不是由我们自己去找,而是由他口头讲给我们听;老师不是在教我们推理,而是在替我们推理,只是把我们的记忆力练习一下罢了。”①在几何学的学习方面,他提出,“我是不想教爱弥儿几何学的,相反的,要由他来教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教师提出问题,由学生自己想办法来解决。比如,他举例说,他自己在画圆的时候,不用圆规,而用一根线一端系一个笔尖,另一端系在一个轴上转一个圈。画好以后,他就把那些圆放在一起比较他们的半径,这时候,爱弥儿反而会笑话他说,如果他一直把那根线拉得一样紧,那所画出的圆的半径就都是相等的。卢梭由此认为,画一些很准确的图形,把它们拼起来,一个一个地重叠起来,研究一下它们的关系;这样,根本不需要讲什么定义、命题或任何论证的方法,只要简简单单地把图重叠起来,反复观察,就可以学会全部初等几何学。他还谈到,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教会了爱弥儿三角形的三角之和等于两个直角,60°角所对的弧都是圆的六分之一等基本的几何知识,还通过几何形状的奶油饼让孩子了解到了周长和面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