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当然不会天真到问他们为何不去报官,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王五的舅舅是摄政王府的人,光是摆出摄政王府这四个大字,可就不是这些地方小官能够开罪得起的。
果然就听村长道:“一开始的时候,村里也有人选择了报官,可衙门里却将这事儿摁住了不审理,那王五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报官的人的身份,没过多久,这些报官的人便相继淹死在了粪坑里。”
村长痛心疾首地指着方才王五扑腾的粪坑,“公子,就是那个。”
至于是谁干的,自然不言而喻。
黑乎乎的屋里,人人都颓丧着脑袋,就连七尺男儿,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光照不到的地方,表面那层薄薄的纱布被撕开的时候,除了散发着恶臭,就是赤裸裸的腐败。
暮阳听着,眉皱了起来。
她听出了村长话里的担忧,方才她得罪了王五,等王五回过神来,恐怕下一个溺毙在粪坑里的人就是自己。
眼下看来,就这么鲁莽地前去报官是不可能了。
暮阳问村长,“你手里可还有那王五平日里作恶的证据?”
村长点点头,“我一直都替那些枉死的人记着呢,一笔一笔,我那里全都有证据,为了怕王五发觉,我还特地藏在了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