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窗的屋子里,那片本来灰暗的牙膏皮此刻竟然有一点儿反光。
郝涛想起他不久前在受训中接触到的一些犯罪心理学内容,朱警官还跟顶级的心理学家有交往,他应该会在这个时候使用这些“工具”吧。
果然,朱警官的问题更玄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罗老师你是完全相信你的妻子,可是,有没有可能在你心里,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深处,你其实还是怀疑她的,这样的话……”朱警官始终称呼嫌疑人“罗老师”,问话是客气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器。
罗迅有些发愣。
他被警察点出了内心深处。
在内心,他还有着另一层世界,虽然那个世界和此刻的警察询问没有直接的关联,但那个世界是最近以来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被这个谋杀案子打断,那个世界将会把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眼前的警察所不可能懂得的世界。
“让我想一想,”罗迅做了以手点额的动作,“我只知道我信任我的妻子,至于在内心,或者比内心更深的地方,还有没有相反的思想,有谁能知道呢。有谁能真正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清二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