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漫主义的致敬者
提到浪漫主义,不应该只是郁达夫、徐志摩,罗烽、萧军的创作也共同呈现了浪漫主义的风貌。当我们看罗烽的《归来》这篇中篇小说时,会被那种战争的残酷,革命青年内心的挣扎、矛盾、空虚所震惊,但当黎典准备离开家乡去参加革命时,小说写得多么浪漫。“他从篱笆上摘下一朵牵牛花苞,又摘下一片叶子装进衣袋里,于是他再也不回头了。”[1]这不禁让我们联想到茅盾的《子夜》中,吴荪甫的妻子林佩瑶与年轻时的恋人雷参谋再次相遇时,雷参谋拿出当年情人送给他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书中夹着的一朵白花落在了地上。“我这终生唯一的亲爱的,就是这朵枯萎的白玫瑰和这本书!……我在成千上万的死人堆里爬过,几次性命的危险,我什么东西都丢弃了,只有这朵花,这本书,我没有离开过!”[2]捷克汉学家普实克也认为:“这一段是引人注目的,它反映了欧洲浪漫主义的伟大作品是怎样在中国的革命青年中找到同类的精神和情调的。”[3]罗烽的诗歌创作更体现出他的这种浪漫主义精神,正如高擎洲《罗烽论》中提到的:“他的诗歌具有革命英雄主义的性质,又热烈地歌颂了理想主义,这两个方面就是浪漫主义精神的表现。革命英雄主义的特质表现为在任何强大的敌人和艰难困苦面前英勇无畏,呼啸前进,它号召进击,歌颂壮烈的牺牲,具有鼓舞人心的巨大力量。与此同时,罗烽诗歌中的理想主义也是表现得非常明显的,诗人既直面现实,看到并且控诉了黑暗和丑恶,又高瞻远瞩,预示着未来的光明和胜利。”如《光明跃在东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