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禾倒是每天战战兢兢,好像突然知道害怕了。她不常说话,仿佛知道自己走投无路,每天乖乖地守在姐姐身边,寸步不离。
外人不知道他们这一大家子到底怎么回事,护士看这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可怜,有事没事还和她聊两句,陆一禾也只是坐在椅子上睁着大眼睛,点头摇头,活像被吓破胆的娃娃。
可惜血流了能再养,针眼扎出来能长好,伤人的事情却瞒不住。警方听说人找到了,其间来找陆一禾,很多细节调查还需要她配合。她姐姐坐在病床上想了整整一天,最终才恳求肇之远,希望能再给陆一禾一次机会。
肇二爷就此闭嘴,他眼看着陆银桥面对这一切情绪已经到了极限,不再阻拦。毕竟陆银桥才是她妹妹的监护人,她自己愿意打碎牙和血吞,谁也不能再逼她,于是陆一禾身上查不出什么,又被送回来了,一直和他们一起留在医院做陪护。
眼看这个月底眨眼似的就要过完了,程珂在外边帮二爷忙正事,雷三守着院子就闲了,于是他心里犯堵,趁着来送晚饭,特意找二爷说话。
肇之远一个人正在楼下透气,看起来今天医院里没什么事,他心情不错,抬抬下巴,示意对方先把饭送上去。
雷三身上火力大,天凉也只穿一件磨白的棉衬衫当外套,大裤衩还在腿上咣当,他让做饭的婶子先上楼,自己过去问:“二爷,这事就这么算了?律师那边回话,孟泽一听我们找到人,百般强调是他先威胁了陆一禾,逼她把她姐骗去,他才把两个人一起关了。他家里监听的录音里没有相关的信息,和小东西自己哭诉的内容都一样……佟姨是个老妈子,空口无凭,手里没留下陆一禾伤人的实质证据,里里外外那小浑蛋的罪名只是个内部矛盾,明面上,她身上可一滴血没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