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是什么品性,闻玄自然不怀疑,只是这些事,他当年也不过是孩子,又能顾及到哪儿呢。想来也都是天命罢了。闻玄如今想着,谢鸣从小的爱游历,应当就是在萧越离家之后,困顿之时曾有过搭救之恩,由是牵出往后种种,果真造化二字,不得不信。
宽慰了些话后送走了萧放,闻玄独自在殿中理敛着这些事,前前后后将将顺了下来,便听外头殿门一动,抬眼,却见进来的是闻呇。
多时未见,这孩子似乎又长高了些。
他唇边不由落出些笑意,却见那孩子抱着只颇大的坛子站在那儿,低眉顺眼的久久不言,委实反常。这样想着,他出口的语气便不似脸色那样好:“怎么了,有话说?”
闻呇满脸的欲言又止。
“父亲……”他脸色纠结出了境界,头抬起又低下,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儿来:“有样东西,孩儿……”
闻玄看不得这副模样,跺了下脚,低喝道:“有话说话,吞吞吐吐的不成样子。”
闻呇眉头紧皱,又看了父亲两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话缓缓道出。
从他的话里,闻玄听出了个消息。
他说,正元帝,其实并不是自己所斩杀。那日他率军打入晋宫时,在大殿寻到司马铤时,就见到一身乂军打扮的青丘正将一柄短匕横置在那人的喉管处,狠狠的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