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其党类聚集,则《疾谬篇》又言之曰:“其相见也,不复叙离阔,问安否。宾则入门而呼奴,主则望客而唤狗。其或不尔,不成亲至,弃之不与为党。及好会则狐蹲牛饮,争食竞割,横拨淼折,无复廉耻。以同此者为泰,以不尔者为劣。终日无及义之言,彻夜无箴规之益。”甚有如《刺骄篇》所言,“或乱项科头,或裸袒蹲夷,或濯脚于稠众,或溲便于人前”者。
其游遨也,则《疾谬篇》言之曰:“携手连袂,以遨以集。入他堂室,观人妇女。指玷修短,平论美丑。或有不通主人,便共突前,犯门折关,逾垝穿隙,有似抄劫之至也。其或妾媵,藏避不及,至搜索隐僻,就而引曳。落拓之子,无骨鲠而好随俗者,以通此者为亲密,距此者为不恭。
于是要呼愦杂,入室视妻;促膝狭室,交杯咫尺;弦歌淫冶之曲,以(左讠右兆)文君之心;载号载呶,戏谑丑亵,穷鄙极黩。”又有“戏妇之法”:“于稠众之中,亲属之前,问以丑言,责以慢对。其为鄙黩,不可忍论。”乃“或蹙以楚挞,或系脚倒悬,酒客酗蒏,不知限齐,至有伤于血流,踒折支体者”。此则直当归诸司败,威之齐斧矣。而其时之妇女,亦市也婆娑,习非成俗,已见第十七章第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