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茶——茶是好茶,冲泡的手艺也是上乘。
顾昕以前不大会品茶,但现在喝得多了,也能分辨得出好坏,一二三等的能说个七七八八。这事儿吧,其实还是那句老话,居养体,移养气。天天好东西吃着,好衣裳穿着,眼界见识肯定和过去不一样。比如栗子糕,当年的新栗子和隔年的陈栗子做出来,那味道是绝对不一样的。还有米,不一样的米蒸出饭、熬出粥来,口感香气都不一样。
做贵妃是很享福的,尤其是现在她又“得宠”,满宫里都想巴结她,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即使她想玩乐,也很方便,乐坊的,御园的,西苑马监那边的人,都很想奉承她。
知道顾昕过来了,同住在延福宫的沈才人等人过来请安。哎哟哟,沈才人一来,屋里顿时显得挤迫了,她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的热闹。有这么个人在,冷场尴尬是不会了,沈才人很会讲笑话,还讲了一个她自己闹的笑话——她刚进宫的时候没什么见识,人家得了香脂挖出一小半分给她,她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就给吃了。
陈妃也莞尔,她笑起来,倒显得有几分这个年纪才有的活气,相貌也是有那么几分俏丽的。但是不能比较,一比就不成了,尤其旁边有个笑起来更好看的沈才人。
顾昕从延福宫出来,还要再去一趟承庆殿。
香珠跟顾昕说:“那个绿罗姑娘,她的来历也挺有意思。她是跟着陈妃进王府的陪嫁丫鬟,听说原来是牙婆手里发卖的,她不想被卖到不堪的地方,自己撞了头,头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这么些年养得也算精心,还是能看出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