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盯着月考,芷卉都快忘了自主招生考试。
吴女士走后,溪川推推她的手肘问:“你的参考书看完没?”
“一本都还没看完,你呢?”
溪川没回答,快速滑动着手机:“现在看书时间不是很充裕,我们先把前几届的考题做一遍,熟悉熟悉类型,有时间再回去看书。谢井原要是在这儿还能帮忙出个科学复习计划……”她不满地回头扫了一眼空座位,“这人死哪儿去了。”
“他应该是去外地竞赛了。”芷卉小声说。
“还有四天才竞赛。”
[57] 我有点想你
到周五,已经三天没见到谢井原了,芷卉才确定竞赛前不可能再见到他,接下去还会有许多天见不到他。
手机里的对话截止在“对不起”,她不知该怎么回复。
回家时她哭过又吹了冷风,一整晚头昏脑涨,胸口被难以定义的情绪沉沉压住,不完全是委屈,不完全是恼怒,是高三以来所有的不顺利融在一起,终于找到个出口涌出去。
她记得外公去世的时候,妈妈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哭着控诉无良医护。外公明明是因为一点小病,自己精神抖擞地走进医院,为什么最后会不断恶化直至离世,为什么自从进了ICU就失去了意识,一定是医护没有照顾好他,偷偷在用药上做了手脚。如果家人能时刻陪在身边,绝不会是这种结果。爸爸一直抱着她解释ICU是这样的工作机制,其实以外公的高龄,产生并发症并不鲜见。人在遭遇无法承受的不幸时,总想找个归因做容器,好盛下无处安置的负面情绪。